（八）留恋 


喜欢崔泰谦已经有6年了。 认识小家伙的时间是他的四倍左右，认识的时间是他的十倍左右。 

六年。 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，我否认自己是欧米茄，连对小家伙的心都没有收起。 

“我希望你不是欧米茄。” 

我知道他的意思和意图。 崔泰谦并不像我担心的那样，仅仅因为我是欧米茄而讨厌我。 只是，我不能像以前一样安然地呆在欧米茄的身边。 不管怎么说，如果我是贝塔，这都不会发生。 

“我不想用你的信息素挥舞。” 

我没什么，没关系。 无论是把阿尔法信息素洒在我身上，还是让我发情，或者让我任性，只要崔泰谦愿意，都可以。 不是因为喜欢崔泰谦所以没关系。 我准备甘心被家伙摆布。 

但是我们做爱的时候，崔泰谦在我一看到眼泪，就抓住了异性的绳子。 把乱放的信息素收起来，我不疼就不放。 如果单纯地认为是犹豫的行为其实是看眼色的话。 那么下一次真的会和这次不一样吗？ 

‘我没有自信我不会再那样做’。 

无论怎么想，答案都是“不”。 他说他没有信心，但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要小心。 下次，还有下次。 崔泰谦在整个行为过程中会表现出谨慎的态度。 

我不想让他不舒服。也不想看我的脸色，鞭策自己。我只希望你在我身边安心。

“你以前就这样啊”

‘…….’

‘让我做的我都会做，拜托的我都不能拒绝’。

‘…….’

‘那家伙的义务感算什么……’

我到底想和崔泰谦做什么呢？

我敢打赌，这不是恋爱。在喜欢崔泰谦的时候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交往。就连想摸小家伙、想抱小家伙、想和小家伙在一起的欲望也只是单纯的本能冲动。也许，冠冕堂皇的朋友对我来说是最合适的关系。

回想起来，满是懊悔。没能抓住崔泰谦，没能说喜欢他，隐藏自己是欧米茄，喜欢上他。

如果能回去，我就想回去。没有这种复杂的想法，留在崔泰谦身边的那个时候。没有任何私心和崔泰谦相处的时候。



那天晚上我梦见崔泰谦出来了。我们聚集在他的房间里准备考试，把学习放在一边闲聊。我躺在崔泰谦的床上玩当年流行的手机游戏，一开始好心告诉他的崔泰谦后来也扑哧扑哧地笑着逗我玩。

“你真不会啊”

“这个为什么不行？”

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游戏。脑子里懂了，操作也简单。只需要让奔跑的角色及时跳跃就可以了，但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容易。

“要按得更快一点”

“按了但是它不跳”

“那个要避开……”

‘……不是吃的吗？’

“傻瓜，是炸弹嘛”

崔泰谦演的时候一直在奔跑的角色，我演的时候经常会被障碍物绊倒或者掉进坑里。崔泰谦带着笑意看着我，偶尔忍不住地笑出声来。

“不要嘲笑我”。

“不是嘲笑……”

小家伙还没说完，我的角色就被打入坑里了。我没有按“REPLAY”，而是拉了崔泰谦的衣领。

“你再试一次”

崔泰谦二话没说，就坐在我旁边。半起身凝视屏幕，娴熟的手开始游戏。与一开始就死去的我不同，崔泰谦的角色是蹦蹦跳跳的。

“做得好……”

这样看来，崔泰谦是个无所不能的家伙。说运动就运动，说学习就学习。再加上各种游戏。这世界真不公平。何必给一个人这么多才能。

“为什么不能让我做呢”

我就那么嘟囔着，把头靠在崔泰谦身上。啪，头部碰到肩膀的瞬间，游戏中的角色向障碍物跳跃。就是那个不是吃，而是躲的炸弹。

“……嗯”

这是一个非常初级的错误。小家伙可能也慌张了，手指一缩一缩，停止了动作。屏幕上出现了“GAME OVER”的大字。

“傻瓜，不是说不能吃嘛”

“……是啊”

崔泰谦乖乖地把手机递给了他。虽然因为失误而结束，但是分数的单位和我做的不一样。很可惜再多做一点就会是新纪录。虽然连现有的记录都是他创造的。

“我要擦掉。”“没意思。”

“只做那个？”

Pick，我听到了泄气的声音。在我头上擦脸颊的家伙扑通扑通地滑了上身。我把胳膊抬起来，这样我就可以舒服地躺下了，圆圆的头就安顿在肋下了。

“我困了”

“睡一觉吧”

小家伙像个孩子一样搂着我的腰。轻轻地，抚摸着头发，就像要摇晃似的，神情愉悦。我用眼睛描了描卷起来的嘴角，用另一只手把被子拉回来。

“什么时候叫醒你？”

“嗯……大概30分钟后。”

“再不睡了？”

“要起来学习”

声音中透着睡意。脸上蹭蹭的样子和小动物也差不多。小家伙垂下了长长的睫毛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喘息声。

“晚安”

我喜欢崔泰谦睡着的脸。美丽的五官比任何时候都温柔的瞬间。一般不会放松的家伙，只在我面前表现出的舒服的样子。

漂亮是无法形容的。胸口发痒，脚尖缩回的感觉让人感觉更甜蜜。这是只有崔泰谦才会感受到的软软的感情之一。

当时我也很喜欢崔泰谦吧。只是没有觉察到，当时对我来说崔泰谦也很珍贵。因为喜欢，所以划清界限，因为珍惜，所以没有逾越。就这样守护着的线，虽然还模糊地存在于他和我之间。



* * *



期中考试一眨眼就过去了。因为他讨厌产生杂念，连续几天埋头学习。所幸的是，作为临时抱佛脚，成绩还不错，最后一节专业课结束后，所有考试都落下了帷幕。

《哥！你今天知道吗？“

与此同时，在学校里传开的谣言也消失了。听说是崔泰谦让他封口的，因为他故意闭上耳朵，所以不知道详细情况。可以肯定的是，我再也不用隐瞒自己是欧米茄了。

“你连夜都没睡，很精神。”

最后一次考试是和朴成载一起参加的。从前一天开始，朴成宰说重修的角度很锐利，要求我整夜在社团房间学习，我想着要是这样就睡在简易床上，所以答应了朴成宰的请求。结果，熬夜的只有朴星材，但没睡几个小时的我也很累。

“当然了，我上学就是为了这一天。”

“考试考得怎么样？”

“过去的事，不是留恋。”

朴星载表情坚决地摇了摇头。“期末挽回就行了”，这样补充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的意志。每年都说同样的话，最后都去上季节学期，难道要指出这个事实吗？不，今天还是先别管吧。

“听说金民政五点结束，科聚会六点。”

“还有一阵子呢。”

因为考试是上午，时间还不到十二点。当然，现在喝酒太早了。

“嗯，哥也会去吧？”

小家伙从昨晚起就一直缠着我。既然答应请他喝酒，事主就叫他上大神课聚会。因为他一直无视同学们的联络，结果很明显是朴星材扛起了枪杆子。

“我传球。”

“为什么！”

乍一看好像看到了被抢走零食的小狗。不是对于小狗来说太大了。就像一只在眼前错过食物的熊。朴星材虽然看起来很委屈，但今天真的没有办法。

“我要去看我的父母。” 

开始自炊后，第一次决定去老家。 因为觉得很近，就一拖再拖，快半年了，连个照面都没有。 考试也快结束了，时间也早了，打算回家住一晚。 

“那没办法啊……” 

朴成载低垂着眉毛自言自语。 再怎么喜欢喝酒，也挡不住要去看父母。 露出不舍的神色，垂着肩膀的小家伙用叶那亮晶晶的眼神说话。 

“那明天和社团的孩子们一起喝酒吧。 怎么样，“ 

如果是社团的孩子，就会有朴成载、闵静和金道贤。 虽然瞬间想起了崔泰谦的脸，但那只是暂时的。 

“当然。” 

“耶！” 

朴成载紧握双拳发出赞叹。 我去喝酒也不会很有趣。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要招我。 嗯，我不是很讨厌它。 

“明天还要喝，所以不要喝太多。” 

“嗯，别担心。” 

话是这样说的，但会喝得鼻青脸肿。 只要明天不宿醉就好了。 晚上还想喝酒。 果然是个勇敢的家伙。 

“那我就走了，也跟敏静说明天见吧。” 

我向朴成载打了招呼，重温了回家的路。 坐公交车30分钟。 在那之前，我打算去自己的房间洗漱、换衣服。 睡衣也在那里，不用另带行李吧。 

感触颇深。 回到家，隔壁有崔泰谦。 这是因为虽然是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，但还是让人感到非常紧张的原因。 



* * *



到了家门口，紧闭的大门迎接了我。 门铃没有任何反应，熟悉地按下的门锁只哔哔发出密码错误的警告声。 这样看来，定期更换号码。 看来你们俩都忘了告诉我。 

-您不接电话…… 

手机里传出熟悉的机器音。 对方不在，这是一个非常令人遗憾的消息。 我应该提前联系你的。 我一时忘了，我很少在工作中接电话。 

“怎么办……” 

真是令人难堪。 好不容易来了，也不能再回去了。 等你来，我不知道要站几个小时。 虽然留下了询问房屋密码的信息，但什么时候确认也是未知数。 

“又换密码了。” 

事实上，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。 父母是一群离细心很远的人，他们会无意间对我置之不理。 既有工作繁忙的原因，也有性格冷漠的原因。 虽然现在不是孤独的时候，但是还是会有遗憾的心情。 

“来吧，李润雨。” 去我的房间吧。“ 

但那时候也有崔泰谦。 

每当这时，崔泰谦都会摇摇头，打开自家的门。 你父母也说太过分了，怎么能每次都忘了。 他还补充说，李润雨对周围的人不感兴趣也是因为和父母很像。 

现在才想到，父母无心的李联合国崔泰谦是不是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呢？ 大门锁上了，也有地方可去，渐渐地就不再担心了。 这种事情往往反复发生的时候，我也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。 

“哈啊……” 

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叹息。 紧闭的门是如此的迷茫。 抱着“会不会翻墙？”的想法，在大门上看到了很多防盗贴纸。 不管怎么越过大门，进入下一户人家才是问题所在。 

最后，我蹲在大门旁的花坛上敲手机。 既然给妈妈留了信息，这次也该给爸爸留了。 打算再等一会儿，如果没有回复，就回自住房。 还不如周末再来也不错。 

“……润雨，” 

过了5分钟后才有人叫我的名字。 “昨天可能连觉都没睡好，天气也暖和，可能很疲倦。在蜂拥而至的睡意中，眼皮悄悄地闭上了。”噼里啪啦，脚步声惊醒了我。

“天啊，润宇你干嘛这样。”

匆匆忙忙走过来的是崔泰谦的母亲。 他穿了一身正装，剪了一头短发，无论谁看都是职业女性的形象。 我看着和崔泰谦长得很像的脸睁大了眼睛，然后踌躇不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。 

“啊，阿姨……您好。” 

“不会吧，你爸妈又换密码了。” 

姨妈没有长话短说，摸清了所有情况。 当我露出尴尬的笑容时，还轻轻地啧啧称奇，眉头紧锁。 略微皱着眉头的脸看起来像是50多岁的童颜。 

“这不，他们是想让好久没来的儿子连家都不敢进怎么办。” 

姑妈拍拍我的裤子。 走近的姨妈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阿尔法信息素。 和蔼可亲，和崔泰谦的气质不一样。 

“孩子变成了另一半。 你可以自己吃饭，“ 

“好的，好好吃。” 

姨妈非常担心地打量着我。 他转来转去地看着我的脸，磕磕绊绊地抚摸着我的肩膀或胳膊。 “泰谦让你照顾一下润雨……”听到这样喃喃自语的话，我不由得吓了一跳。 

“我们去姨妈家吧。 你父母说你今天要迟到。“ 

猛地，手被抓住了。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姨妈就自然而然地引领着我。 呵呵一声，隔壁的大门大开了。 

“睡……等一下，阿姨。” 

我拉了拉我的手，一只脚搭在大门上。 回过头来的姨妈一眨一眨地送上了诧异的目光。 

“为什么，” 

“不，我……。” 

我无法抽出被抓住的手。 虽然握力我更强，但也不能冷酷地拒绝。 姨妈看着坐立不安的我，微微缓和了一下表情。 

“她上了年纪就认生了吗？” 没关系就进来吧。 你姑妈就是你的。“ 

“不是这样的……” 

“是的。” 

我无言以对。 因为崔泰谦说要忘记我，所以也不能说不好意思看我的脸。 不是，其实我这边没有自信看到崔泰谦。 

“或许你们……” 

姨妈眼疾手快地眯起了眼睛。 在空中相遇的目光像看透了内心一样闪闪发光。 崔泰谦也好，姨妈也罢，只要和她对视，就会产生想把心里话吐出来的心情。 

“不像小孩子那样打架，” 

“……我们为什么吵架。” 

露出了傻笑。 如果是吵架的话，干脆和解吧。 这是一个含糊不清的战斗。 只是感情的方向指向了不同的地方。 

“最近泰谦的低气压太大了，我还以为他和你吵架了呢。” 

原来是低气压啊。 我想我也不高兴，因为我宣布要放弃我。 这让我既放心又担心。 

“我还以为小时候也不打架的人到了青春期……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是呀，她不可能跟润雨你吵架。” 

姨妈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背。 泰谦对你很娇气。 带着笑意的声音中也流露出对我的爱意。 即使时隔多年才见面，也丝毫感觉不到尴尬。 

当我进屋时，我感觉到了很多人的信息素。 崔泰谦的父母还有崔泰谦。 怕谁不是家人，隐隐留下的信息素，在某种程度上有稳定心情的能力。 

“阿姨，我只是来拿点东西，我得回去了。 把冰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吃。 困了就在泰谦的房间里睡一会儿。“ 

这么说，姨妈真的只带了文件就走了。 怪不得这个时候我在家门口呆着。 据我所知，他的父母也是双职工，忙得不可开交。 幸运的是，时机正好。 

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呆呆地看了看房子里。 宽敞的客厅和整理整齐的内部和小时候看到的没有什么不同。 和崔泰谦一起看电影的电视依旧，并排躺着吃饼干的沙发也依旧。 挂在电视上方的全家福也依然原封不动。 

“真可爱。” 

照片中的崔泰谦比现在年轻多了。 头发有点短，穿着宽松的校服。 眉眼像高山母亲，鼻梁和嘴唇像欧米茄人父亲。 这大概是刚上中学的时候吧。 

“叔叔，我有泰谦” 

‘怎么办……泰谦今天先走了’。 

那个时候，以阿尔法出现的崔泰谦无缘无故地躲着我。 我和他说话时，他会轻描淡写地无视他，上学或放学时也会背着我先走。 我每天早上都来找崔泰谦，但迎接我的是当时上班很晚的崔泰谦的父亲。 

“叔叔让泰谦明天等你” 

叔叔是这么说的，但崔泰谦没有等我。 一个月，两个月。 寒假开始，直到我们上二年级。 将近半年的逃亡在我去学校参加周班活动的那天结束了。 

我仍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躲着我。 是因为突然的表现而尴尬，还是不想让大家看到我被欧米茄调戏的样子。 我想问原因，但我想我不会回答。 

崔泰谦什么时候能来……。 

等等，变成烦恼了。 是这样回去好呢，还是在崔泰谦的房间里等他好呢？ 以说要放弃我的那天为起点没能见面，以这种方式面对面肯定会很尴尬。 

虽然想起了各种苦恼，但脚步还是走向了崔泰谦的房间。 进入如此熟悉的回忆空间，身体不听我的。 

都到这里了要看脸才行啊。 你说要放弃我，不是说你不想见我。 现在回去姨妈会伤心，出去也没地方去。 此外，我也没有理由避开他。 

“…….”

当然，尽管找了很多借口，但原因只有一个。 只是因为想念崔泰谦。 很好奇我们过去充满回忆的空间现在有什么变化。 

我站在崔泰谦的房门前调整了一下呼吸。 过去随便进出的地方现在感到很陌生。 把门把手、转手的动作，让人直磕磕绊绊。 

咔嚓，门开的声音很大。 从门缝里流出了崔泰谦的信息素。 眼前的风景给了我无比深沉的思念。 

“……还是老样子。” 

一切照旧。 小家伙用过的床、衣柜和书桌，放在角落里的书柜和整齐摆放的书。 除了教科书变成了专业书籍、校服变成了课裤之外，所有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样。 

“…….”

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。 在梦里，在回忆里，是曾经屡次遭遇的空间。 比我的房间住得频繁，比我的床还熟悉。 唯一不同的是，这里漂浮着以前没有感觉到的信息素。 

他的大脑一片空白。 感觉小家伙抱着我，抚着我背，亲热地把信息素洒了出来。 这里，那里，全是崔泰谦的东西，信息素像海浪一样涌进来。 

“你去欧米茄就不能来我的房间了” 

‘…….’

“我不会让你来的。” 

想起了崔泰谦说过的话。 我以为他只是因为讨厌欧米茄才这么说的，但他好像不是这样。 房间里塞满了信息素，让人一不小心就想放下异性。 

回过神来的时候，他正坐在崔泰谦的床上。 小家伙逗留时间最长的空间，果然沾上了浓浓的信息素。 我低下头，把脸埋在被子里，使劲吸了一口气。 

“哈……” 

也没有觉察到我像个变态。 渗透到肺部深处的信息素把全身的细胞都融化了。 眼角抽搐，呼吸中还夹杂着体温。 一种温暖的感觉从小腹，它的边缘传播开来。 

与其说是发情，不如说是稳定。 我感觉自己在筑巢。 已经沉醉在阿尔法信息素中的躯体要求更加温馨的感觉，我拉着被子把身体蜷缩成一个圆圈。 

“……嗯。” 

啊，真好。 没有人能阻挠我茫然的想法。 断断续续地失去理智也是如此。 怀里满是被子，能感觉到温暖的信息素。 一次、两次，每呼吸一次，原本空荡荡的内侧就会“咔嚓咔嚓”地涨了起来。 

在没有主人的房间里尽情地吸取信息素。 让你睡一觉的姨妈不是希望这样。 房间主人崔泰谦可能连我在这里的事实都不知道吧。 

这和性欲不同。 脑子里一片朦胧，指尖不费劲。 就像喝醉了一样，判断力渐渐模糊了。 

信息素从里面流出来。 也没想过要收尾，或者稍微压抑一下。 在柔软的被子上沾着我的信息素，回想起那天晚上和崔泰谦混在一起的感觉。 

“…….”

你怎么能被信息素左右。 只有沉醉在快乐中的记忆。 

上升的气息飘散在空中。 崔泰谦的信息素比一般的阿尔法浓得多，我怎么喷信息素都没阴。 我不喜欢这个事实。 

但是，任何欲望都比不上蜂拥而至的睡眠欲望。 渐渐地，眼皮下垂的时间变长，脑子间歇性暗栓。 柔软的被褥，他的信息素带来的安全感。 这足以让人意识到遗忘的疲劳。 

我比想象的要累啊。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，我已经陷入了睡魔之中。 忘了这是崔泰谦的家，忘了我躺在他的床上。 精神恍惚。 



* * *



有人在抚摸他的头。 摇摇晃晃，拨开头发的手像摸薄薄的玻璃一样小心翼翼。 每当长长的手指缠绕在头发之间时，一种令人愉快的富有感就会萦绕在全身。 

我看得出来，我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。 虽然全身乏力，但脑子里感觉很舒畅，没有像刚才一样的疲劳感。 与此同时，留下了遗憾，远去的手又慢悠悠地靠近了。 

“…….”

只是，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。 像睡着一样自然地。 醒来也是一瞬间。 透过明朗的视野看到的是坐在床上的崔泰谦。 

“发生了。” 

崔泰谦没有停下抚摸头的手。 面对视线，温柔地收起眼睛的小家伙轻轻地把刘海梳了过去。 

“他睡得很好。” 

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想。 只有崔泰谦和我。 就这样只剩下两个人的心情。 他对我说过的故事，我独自思考过的想法，复杂过的感情，什么也想不起来。 

“……几点了，” 

所以我用女性化的方式提问。 因为睡醒了声音有点裂开了。 崔泰谦冷冷清清地笑了笑，把放在旁边的手机拿回来。 

“五点了。” 

我走进崔泰谦家是1点。 我想我睡了很长时间，就像我睡了很长时间一样。 我从来没有午睡过这么久。 看来是累了。 

“刚才你爸妈来电话了，我替你接了。 她说她会给我发短信密码。“ 

答案以眨眼代替。 “刚才”父母来电话了。 那么崔泰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身边的呢？ 看着在房间里的我，想着什么，看着我多久。 

“我要多睡一会儿。” 

“不……” 

现在这种情况就像做梦一样。 不，说要放弃我，就像做梦一样。 就这样毫无留恋地背过身去，他连占着自己床的我都挤不出去。 在我看来，这是他留下的留恋。 

“她说她出来了。” 

“不。” 

沙勒，把头发递给他的手很痒。 虽然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手，但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欲擒故纵。 熟悉地抚摸着我的感觉，一如既往地平和温馨。 

“我就进了房间，发现你在。” 

崔泰谦平静地回答。 他慢慢地收起手，调皮地补充道。 

“我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嘛。” 

如果是我，我会惊讶得无法形容。 回到家如果有崔泰谦的话。 如果它也睡得很熟，即使有人背着它也不知道。 
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 

“嗯……” 

视线滚滚而去。 不知道，崔泰谦穿着出门服。 从床上爬起来，低头看我的小家伙，小声地说。 

“大约三点。” 

我无言以对。 他的回答听起来像是从三点开始就看着我。 我一闭嘴，崔泰谦就把被子盖到了脸上。 

“等一下，我去换衣服。” 

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那些。 我感到很无奈，但我没有把被子收起来。 因为没有信心看到崔泰谦在眼前换衣服。 

但可能是因为挡住了前方，衣服擦拭的声音很清晰。 因为视觉迟钝，听觉也变得敏感。 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也能听到沙沙的声音直钻到被窝里。 

“都换上了。” 

“等一下。” 

像冬令营一样慢腾腾地挪动着身子。 身体转向另一边，闭上眼睛，恍然大悟。 

明明睡前还抱着被子。 没有像现在这样枕着枕头，也没有平躺在床上。 如果不是有人照看，睁开眼睛的时候也会是同样的姿势。 不用说是谁。 

“好了。” 

嗖，被子卷起来了。 在光线照射的同时，看到了换上舒适衣服的崔泰谦。 小家伙拉近了距离，摸了摸后脑勺。 几下手梳下来，盖过喜鹊窝的头发整齐了。 

“父母说要一起吃晚饭。 你的父母说他们七点左右就会来。“ 

“那在那之前干什么呢？” 

几乎是反射性地问。 七点的话还剩两个小时。 我不想让崔泰谦对我的问题感到犹豫或慌张。 

“……我想留在这里，” 

崔泰谦说完后，露出了想忍无可忍的表情。 这似乎是在说“马上回去”，所以做出这样的表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。 当然，当我听到他的问题时，我也被击中了。 

“不，我得走了。” 

感觉太像过去了所以忘了。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崔泰谦和蔼可亲。 不知怎么地回到家，不知怎么地睡着了而已。 本来就没打算见面。 

“不是让你去……” 

我感到一种微妙的尴尬。 刚才，痒的气流已经消失之后。 忘了的心事一个接一个地浮现在脑海中。 

崔泰谦说他喜欢我。 也说过要放弃。 他还要求给一个月的时间。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喜欢自己，而是为了安于这份稳定的关系。 

关系伴随着不确定性，也伴随着变化性。 维系比发展难，勉强维系也容易破裂。 从这个意义上说，我和他站在了发展和维持之间的某个地方。 

“泰谦啊。” 

说喜欢的话会有变化吗？ 我还没找到答案。 坦白我的心，确认我们是一样的心，他会毫无内疚地看着我吗？ 他也很不安。 

“我喜欢你。” 

积累了几年的感情，出奇地轻轻地跳出来。 至今为止的苦恼都变得无色，就像平时一样很平常。 我望着崔泰谦僵硬的脸，平静地接着说。 

“你还是要放弃我吗？” 

我知道这种忏悔是违规的。 谁看都像说谎一样，无心试探。 崔泰谦当然不会认真对待。 

“嗯。” 

简洁的回答像镣铐一样把我套住。 深色的眼珠毫不动摇地把我装出来。 小家伙看着坐在床上的我，无奈地拉起了嘴角。 

“你知道那颗心会走到什么时候。” 

这不是叫了一个月的人该说的话。 在那里面宣布要收起所有的心，现在又开始怀疑我的心的时间。 

“当初你没有理由喜欢我啊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不是我，是信息素吸引吧。” 

有很多话想说。 例如，比起欧米茄，喜欢你的心更在先，或者这种心已经好几年没有放弃。 我喜欢你的地方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。 

“现在这样还不错。” 

他的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对自己的安慰。 这样也不错。 现在在这里安居也没关系。 没有负担地在一起，没有负担地依靠，这种程度的关系就足够了。 

“所以别这么说。” 

崔泰谦用坚决的声音划清界限。 听了那话的一瞬间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。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画的线。 

“…….”

我默默地走向房门。 崔泰谦就是这样，我能说什么呢？ 说要维持这段关系，我有什么权力打破关系呢。 

“我走了。 一会儿见。“ 

伊根，我们俩都很懦弱。 小家伙胆怯地躲起来，我责怪这样的小家伙躲起来。 

比起随时可能破裂的关系，得到稳定性验证的关系是否更好呢？ 尽管我知道这很愚蠢，但我还是无法消除这个想法。 



* * *



两家人一起的晚餐还算不错。 高中同学的父母们不停地诉说着心里话，没完没了的饭局最终延续到了酒席上。 崔泰谦和我尴尬地守在身边，后来又被父母逼迫去跑腿喝酒。 

而且在通往便利店的路上，似乎约好了，没有谈论告白相关的事情。 --考试考得怎么样，教授怎么样？ 只是谈天说地，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而已。 这一次，崔泰谦也跟在后面走了半步，有意将信息素收尾。 

老实说，还不错。 不是反而还不错。 

感觉回到了过去。 晴朗的夜空，还有和蔼可亲的崔泰谦，就像过去的某一天。 如果不是不规则地跳出来的情绪，我会认为现在的情况是令人满意的。 

“哦，哥哥来了。” 

之后在车停之前回到了自住的房间。 父母内心虽然流露出遗憾的样子，但怎么也没有信心睡在我的房间里。 因为物理上的距离要远一点才可以坚持下去。 连他也似睡非睡地熬了一夜。 

“对不起，我太晚了吧。” 

不管怎样，时间流逝，今天是和朴成载相约喝酒的日子。 酒吧里聚集着除我以外的社团成员。 朴成载和民政还有金道贤。 即使如此，社团成员们还是很高兴地向他们打招呼说:“已经见过几次了。” 

“哥，过来坐在这里。 老板！ 请再给我一个酒杯！“ 

“允佑哥哥反正不喝酒嘛。” 

“唉，感觉不错。 心情。“ 

朴成载指的是我对面的位置。 旁边是金道贤，金道贤对面是闵静。 麻利地点了烧酒杯和前盘，朴成载在我面前摆得整整齐齐。 

“道贤你帮允佑哥哥装满杯子吧。” 

敏静向我伸出勺子向金道贤使眼色。 从我进来的瞬间开始就一直避开视线的金道贤瞥了我一眼。 那是我第一次给你烟，借你的笔记本。 小家伙脸上带着什么不情愿的表情，却一言不发地拿起了水桶。 

“来，允佑哥也来了，现在举杯！” 

咕噜咕噜，烧酒杯满了。 倒水不是烧酒是因为知道我不喝酒。 之前就感觉到了，除了粗鲁之外，眼力还是很惊人的。 

“干杯！” 

朴成载兴奋地喊道。 喧闹中，朴成载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桌子上。 彩瑛！ 随着杯子的碰撞声，社团成员们发出了欢呼声。 

“今天喝了一整夜就死了！” 

“要死就自己死吧。” 

“我们要一起去！” 

“真的是朴成载扰民。” 

看到朴成载和闵静吵吵闹闹的样子，心烦意乱的心情似乎得到了缓解。 不是说两人上的是同一所高中吗？ 性格相克的两人如何相处至今，偶有新奇。 

“哦哦，金道贤的杯空了！” 

喝着烧酒杯里的水，朴成载指着金道贤。 正拿着空杯子发呆的金道贤尴尬地露出了笑容。 

“我要混着喝。” 

“哦，哥哥给你冲一杯。” 

“星材哥烧了就不好吃了……” 

“你这家伙。” 

“民政前辈烧才好吃。” 

金道贤笑眯眯地向闵静端出了酒杯。 金玟廷“烧啤好手”就这么出名了吗？ 果然从来不拔的敏静帅气地打开了烧酒瓶盖。 

然后敏静用熟练的手倒了烧酒和啤酒。 就连插上一只筷子，再往另一边打，把泡沫打上去都很完美。 仿佛要溢出来的泡沫很快就消失在金道贤的口中。 

“哥哥也想喝一杯， “ 

因为担心会出现欧米茄信息素，所以已经连续几年戒酒了。 偶尔只有朴成载和闵静在的时候也会喝一两杯，但大部分都是以饮料代替酒。 一开始也不是很喜欢喝酒。 

“是这样吗……” 

但奇怪的是，今天特别想喝酒。 不知道是因为烧得好喝了，还是因为金道贤喝得太爽口了。 

“前辈不是不喝酒吗？” 

金道贤爽快地干杯了烧啤，放下了啤酒杯。 酒会开始后，人们的视线第一次与金道贤相遇。 

“我不太喜欢。 如果你喝醉了，信息素就会失调。“ 

那家伙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。 正好是发音为“信息素”的瞬间。 微微皱着眉头的金道贤缓缓地开口了。 

“那我就不喝了……” 

“可能会有想喝的一天。” 

啪，杯子放在我面前。 这是期间民政混合的酒。 闵静打断了金道贤的话，无心地看了看我的脸。 

“哥哥，那不是很顺利吧。” 

眼尖的家伙。 到了这个程度，我想你真的是读懂了内心的想法。 

“在脸上就能看到。” 

小家伙简短地啧啧地摇了摇头。 然后把自己的杯子装满，递给我。 

“今天就算有点醉，也不会扔掉走。” 

我喜欢敏静的这种亲热。 表面上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脸比谁都认真地照顾他人。 他不问细节，考虑到身边的金道贤，没有提及具体的事情。 

“……谢谢你。” 

玻璃杯发出轻快的声音撞击。 我一下子喝了酒，吵吵闹闹的朴成载瞪大了眼睛，做出了反应。 跟随我的视线中也有金道贤的身影。 

“哥哥去喝酒吧。” 

“考试也结束了，我要喝一杯。” 

“太棒了！ 来吧，来吧，来吧，来吧！“ 

直到出现在酒席上，我还没打算喝酒。 不，你说得对，我什么都没想。 但想想看，现在没有理由隐藏欧米茄，也没有必要调整信息素。 考试也结束了吧，正好明天空课，适当喝点也不错。 

“大家考试都辛苦了！” 

对这种情况感到陌生的只有金道贤。 金道贤按照朴成载的要求举起酒杯，却一脸不理解地看着我。 干杯，一次，然后放下酒杯，又一次。 努力地嘴唇发红的小家伙终于什么话也没说就开始喝酒了。 

我为金道贤填补了空酒杯，并与他搭话。 

“当时笔记本写得很好。 你的笔记里都有问题。“ 

等等，那个紧闭着嘴的家伙用双手抓住了酒杯。 

“……因为前辈，我考试不及格。” 

那为什么是因为我， 没那么问。 因为小家伙一副很委屈的表情说了这句话。 

“请适量饮酒。” 

这是一个相当刺耳的警告。 歪歪扭扭的，好像对我心痛也很厉害。 虽然大概猜到了理由。 

“因为前辈信息素出来了，就没人带你去啊。” 

“没关系。” 

轻轻地和金道贤碰杯。 民政也好金道贤也好。 他是个能装作不是的担心的选手。 

“别担心。” 

“谁说担心了……” 

果然，金道贤转过头，举起了酒杯。 话是那么说，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。 就像那天拿烟一样。 耳朵被染红了。 



* * *



酒席开始多久了？ 一瓶，两瓶。 渐渐地，烧酒瓶和啤酒瓶增多。 装满桌子还不够用，后来还放在地板上，我们喝的酒已经超过了柜子。 朴成载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，民政也从刚才开始只喝水。 

“你上过外语高中。” 

“是的，高中时也是英语系的。” 

“那你的英语一定很好。” 

“……上英文系的时候，你在说什么呢？” 

到了这个程度，金道贤是唯一一个长相完好的人。 我也从刚才开始酒劲儿上来了。 慢悠悠的，每眨眨眼，眼前就变得灰蒙蒙的。 

“怎么，朴成载还有英语恐惧症。” 

“呃， 我， 我为什么，“ 

“不，我说你很酷。” 

完全没有焦点。 摇摇晃晃，金道贤好像在左右晃动身体。 不，是我在动摇吗。 

“嗨，要不要再来点酒， 烧酒， 啤酒，“ 

“随便点什么。” 

“那你们两个！” 

笑嘻嘻的朴成载满面笑容地点了酒。 正好路过的工作人员各拿了两瓶烧酒和啤酒。 酒点多了，现在一举手就装。 

“来！ 这次我用打火机打下来！“ 

这家伙，那家伙，整个人都醉得晕头转向。 无论是说要用打火机开，却用勺子开啤酒的朴成载，还是没有察觉就鼓掌说“了不起”的社团成员…… 当然，我也一样，看着那些家伙笑得扑哧扑哧。 

“学长不要再喝了不是更好吗？”

金道贤用忧虑的语气说着，拿走了我的酒杯。为了回过神来，我使劲按了按眼角，但模糊的视线一去不复返了。哦，我不是想喝这么多。

“嗯……”

我正式开始喝酒是在喝了两杯闵贞给我冲的烧啤之后。直到那时，我还没打算喝到烂醉。因为如果我喝醉了，就没有人会照顾社团成员，也会小心翼翼地喝好久没喝的酒。

“没错，但是。”

但是这样的决心很快就被打破了。喝醉了一半的社团成员用放松的眼神问朴星载。

“崔泰谦前辈加入社团怎么样了？”

冷清的政敌降临，不仅仅是我的错觉。尴尬地停顿下来的朴星载，偷偷叹了一口气的敏贞，还有依然在观察我的金道贤。

‘…….’

“听说那时候会回来，润雨前辈病了……”

“来吧，喝吧！喝吧！“

朴星材的胡言乱语让话题很快回到了话题，但这并不能消除已经低落的心情。崔泰谦的脸和他忘记的烦恼一起浮现在眼前。

从那时开始。不管后顾之忧什么的，什么都没想就把杯子倒满了，喝了一杯酒。

“你也跟着吗？”

我噗地笑着把烧酒瓶递给了金道贤。不，我试着伸出。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，离开我的手的烧酒瓶落在了金道贤的手上。

“……哦。”

爆发力不错。

“吴是什么吴。”

侯旭，听到一声叹息声。眼皮放下，下巴垫在桌子上，金道贤放下烧酒瓶，拿了水瓶。

“醉醺醺的……”

小家伙皱着眉头伸出水杯。可能是不太相信我，还亲自把我送到嘴边。咕咚，咕咚，刚喝完水，小家伙就不解地问。

“你今天怎么了？”

明明对视了一眼，却看不到金道贤的表情。酒气总是上来，连两眼都很难睁开。唉，又听到一声叹息声。

“我本来是想出于礼貌装作不懂的。”

“你说什么时候是很客气的。”

“总之。”

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很奇怪。会露出无厘头的笑容也会想就这样睡着。静静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，金道贤用夹杂着一口气的声音开口了。

“就是刚才闵政前辈说的，没做好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是崔泰谦前辈的故事吧？”

慢慢地抬起眼皮。眼前依然是一片空白，也看不到金道贤的表情。他也很有眼力。我是这么想的，然后和刚才一样回答。

“嗯。”

“……哈啊。”

小家伙用一只手捋了捋脸。然后像要疯了似的把头转向另一边。趁机拿来白酒瓶砸在空杯子里，但还没来得及倒满，手腕就被扶住了。

“别喝了。”

金道贤毫不费力地抢到了烧酒瓶。放在远处的烧酒瓶只有我伸直胳膊才能勉强够到。被抓住的手腕在两下晃动的同时，轻轻松松地松开了。

“我觉得有点奇怪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那天以后……啊，叫你别喝了。”

这次烧酒的杯子也被抢走了。瞬间失去了一切，我手里拿着金道贤给我倒的水杯。

“我没怎么醉。”

“没有，师兄喝醉了，只是注射文静。”

“不是啊。”

“先整理信息素再说吧。”

大脑识别语言的速度很慢。信息素？啊，信息素……。就像金道贤所说的那样，虽然想整理信息素，但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容易。这程度的话也不算多啊？

“你真会闻。”

我感叹地对金道贤说。即使你喝醉了，你也知道这是多么模糊的信息素。这种程度比平时对崔泰谦的感觉要淡，也不是要费尽心思去收尾的量。

“你说你负责得很好。”

草草回答的金道贤拿出了香烟。我以为他要去吸烟室了，没想到他瞥了我一眼，就把烟盒放下了。以稍微清晰的视野，一张令人心烦意乱的脸映入眼帘。

“崔泰谦前辈说什么呢。”

这是一个漏掉了所有美言的问题。比起绕弯子说话，更像金道贤。

“他。”

傻笑了。没有笑的情况，也没有笑的心情，只是嘴角上扬。

“听说你要忘记我了。”

这一次，我看清了金道贤的表情。小家伙睁大了眼睛，表情凝固着，好像受到了惊吓。微微张开的嘴唇若隐若现。

“……为什么？”

这才是问题。带着荒唐、尴尬和无奈的感觉的问题。我摆弄着摆在面前的水杯，长长地呼气。

“是不是问错了？”

每次呼吸都能感觉到热气。也许你不知道，但我身上的酒味也不是闹着玩的。这酒吧里全是醉汉，看不出来。

“崔泰谦，首先要问他是否喜欢我。”

金道贤闭上嘴，转移了视线。在他明目张胆地躲开眼睛之后，他似乎知道了他要说出的答案。

“很明显。”

是第几次来着。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。说藏就藏的东西在别人眼中竟然看得这么清楚。

“比起前辈喜欢崔泰谦前辈，崔泰谦前辈喜欢前辈看得更清楚。”

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话。我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心是欧米茄。在那之前，我甚至没有怀疑过你会喜欢我。既然喜欢我，那小子表现出来的行为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。

“我反而觉得前辈不知道这一点更神奇。” 

行动没有改变，拉。 突然产生了好奇心。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。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产生喜欢的心情呢？ 

“那你为什么要放弃呢？” 

“我不喜欢用信息素……挥舞我。” 

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我在回答。 浮现在脑海中的崔泰谦的脸让原本浮躁的心情平静下来。 说要放弃我的表情清晰地画在了眼前。 

“一个月内会收心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这像话。” 

哈哈，笑了出来。 双手遮住脸，然后像扫地一样把手放下。 还有金道贤拿回了拿掉的酒杯，这次他也没有阻止我。 

“我花了五年时间。” 

说着说着就委屈了。 怎么会如此不留恋地说要放弃我。 那有多难啊。 难道他在平息感情方面没有丝毫的犹豫吗？ 

“但是一个月……好吧，一个月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你一个月就能忘了你喜欢的人。” 

这是一个几乎自言自语的问题。 这也是回到我自己身上的问题。 我绝对不会忘记那里面的崔泰谦。 

“……我知道前辈喝醉了，那不是问我的问题。” 

金道贤斩钉截铁地回答，并斟满了酒杯。 一直把烧酒和啤酒混在一起喝，这次只倒入一大杯透明的液体。 

“前辈说什么了。” 

说什么来着。 我无法继续思考。 会有醉意也会有睡意。 我不想深思熟虑。 

“对于一个月内就会忘记的人，5年没有忘记的前辈是怎么回答的？” 

金道贤用轻声的语调催促我。 举杯喝烧酒的样子让人觉得无知。 

“我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。” 

崔泰谦的背影还清晰地记得。 是个连走路都跟在后面走的家伙。 没有给我看背，也没有丢下我走。 当然，这样的背影给我带来了某种打击。 

“就这么说了，然后就走了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所以我什么也没说。” 

金道贤静静地听我说。 看起来没想打断，也没想给点什么建议。 我托着下巴望着金道贤慢慢地眨了眨眼睛。 

“但是……突然，我想到了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啊，这样过也没关系。” 

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这个。 我想，即使我抓住了要告白并放弃的崔泰谦，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好转。 崔泰谦放弃，我想如果隐藏内心，就能维持下去。 

“就这样做朋友，对我也好，对崔泰谦也好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至少这样，关系就不会破裂了。” 

语速渐渐慢下来。 不知不觉间因为闭上了眼睛渐渐睡意袭来。 如果你睡着了，你怎么回家。 敏贞说过不会丢下我不管怎么样能回家吗。 

“前辈，你没谈过恋爱吧。” 

金道贤的提问稍微过了一会儿就冒出来了。 我没睁开眼睛，小家伙小声咕哝着。

“因为没做过，所以很害怕。” 

我好不容易把眼皮抬起来。 因为我觉得如果我闭上眼睛，我真的会睡着。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，感觉金道贤在打量着我。 

“学长想得太多了。” 

一针见血，无法回答。 

“怕别人说我不是朋友，崔泰谦前辈也一样。” 

这家伙看起来有点生气。 不管对象是我崔泰谦还是情况。 隐约可见无法排解的郁闷。 

“不管我恋爱再轻松，和睡过一次的对象……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作为朋友，我从来没有回去过。” 

是听错了吗？ 中间蹦出了一段短短的骂骂咧咧的话语。 辱骂的金道贤神经质地拨弄着脑袋。 

“冰球这个状态应该也不错。” 

这样情绪化地说话的金道贤还是第一次。 上次在吸烟室告白的时候也一直保持着轻声细语…… 

“好吧，我这辈子都不打算见两个不同的人了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如果这不是恋爱，那又算什么呢？” 

似乎很兴奋，激动不已的金道贤扶着额头转过头来。 

“我该怎么办才会有这样的人……” 

等等，我清醒了。 金道贤所展现的情感像全景一样闪过。 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他就瞪了我一眼。 

“我知道你真的很生气。” 

小家伙看起来很委屈。 考虑到我喝醉了，这不是错觉。 

“这么多想法的人，怎么一点我的想法都没有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我说我要坦白，就这样。” 

从金道贤身上吐露了来不及抑制的感情。 它以目光、语气和表情的方式完整地传达给了我。 金道贤举起手里的杯子，喝下了剩下的烧酒，啪的一声放下了杯子。 

“如果不想见崔泰谦前辈，就和我见面吧。” 

“……什么，” 

好像醒酒了。 金道贤的声音太淡了，差点儿回答说:“我会的。” 即使在醉酒的时候，也能看到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。 

“虽然是一个多月的时间，但我认识了很多前辈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不要轻描淡写，要认真相见。 除了逐渐了解的恋爱。 就像前辈说的恋爱一样。“ 

和在吸烟室听到的不一样。 情感的分量不同，小家伙表现出来的大小也不同。 与当时可以马上拒绝不同，这一次我无法轻易开口。 

“不会吧，这次也不是因为比自己小才不喜欢吧。” 

金道贤拉着嘴角笑了。 眼睛一点都不笑，嘴唇却画着弧线往上翘。 面对的目光变得紧张，紧张成为负担的时候。 金道贤的嘴角像扭了一样下降了。 

“为什么，我又不行，” 

看到的目光很刺痛。 小家伙尖尖的一些感情，像脱了壳一样暴露出来。 我感到了压力，金道贤察觉到了这个事实。 周围笼罩着像拔河一样惊险的气氛。 

“道贤。” 

我双手掩面，开口说话。 闹哄哄的周围和昏暗的灯光时远时近。 金道贤没有回答，但我把这种沉默理解为允许继续讲下去。 

“你为什么喜欢我。” 

突然感到好奇。 这家伙我何乐而不为。 在这种情况下，面对喝醉的人，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心胸去告白呢？ 我所表现出来的态度，我对他说过的话，这些都没有理由喜欢我吧。 

“哈。” 

发出了如惊叹声般的喘息声。 傻笑了一会儿的小家伙不知从哪里用失落的声音咕哝了起来。 

“你现在才问这个。” 

转过头去看了看金道贤。 一个多月来，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庞，还有温顺下垂的眉眼，第一次映入眼帘。 我用遮住脸的手托着下巴，缓慢地眨了眨眼睛。 

“我想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，” 

什么时候来着。 没有必要考虑太久。 

“新生欢迎会的时候。” 
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 

金道贤的手碰了一下烟盒。 呆呆地追着手指头，忽然发现小家伙抽的烟换成了别的东西。 从普通香烟到信息素香烟。 那也不是我借给你的那种。 

“我要去抽烟。” 

小家伙打开烟盒，发现有打火机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。 我愣愣地抬起头来，他低头看着我说: 

“我想和你一起去。” 



我不打算抽烟。 只是酒劲太大了，想吹吹冷风就跟着出来了。 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情，金道贤没有去酒吧内部的吸烟室，而是去了外面的小巷。 

“我是去年第一次见到前辈的。” 

那个拿着烟的家伙轻轻地开了个口子。 本来想给我也送一根的，但他自言自语地说:“哦，对了。”然后又把它放回去了。 我坐在旁边的台阶上，轻轻地点了点头。 

“去年你在哪里见过我，” 

去年是我从军队退伍的一年。 来到学校的日子少到了十来个数一数二。 

“在学校。 前辈还给我饮料了。 你不记得了，“ 

烟雾弥漫在空中。 在此期间，点火的金道铉把头转向另一边，吐出了浓烟。 闻起来比以前要淡得多。 

“我为什么要给你饮料，” 

去年来学校的只有几次，都是被朴成载牵着鼻子硬来的。 就连那也只是短暂的，和除了朴成载之外的人都没有对话。 当然也不会碰到金道贤。 

“我不知道。 给他的人是太阳队。“ 

但是说谎没有必要骗我。 也就是说，我真的在学校遇到了金道贤，还给了他饮料……。 

“一点都不记得了。” 

也许是喝醉了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。 不，也许我不记得了，即使我清醒了。 我摇了摇头，金道贤就像没期待似的抽了烟。 

“因为前辈的性格……虽然觉得记不起来了。” 

小家伙瞟了我一眼，含着烟。 他还自大地说:“凭着这种记忆力，怎么能考上我们学校？” 这个和那个不一样。 这样的借口没有奏效。 

“之前来这里面试的时候就碰到了。” 

“考试面试，” 

“是的。”

面试的时候是我转业之后。去年还不到半年。

“我早上面试了，为了等一起来的朋友，在楼前坐了一会儿。”

“同学考上我们学校了吗？”

“要是拼了，我就在这里了。”

“啊……是的。”

闭着眼睛点点头。嘎吱，嘎吱，醉意上来了，头直斜。金道贤微微失笑着问我。

“你在听我说吗？”

“嗯，我在听。”

“好像不是。”

“即使你在听。”

挥手示意继续说话。稍作犹豫的金道贤无奈地开口了。

“因为睡不好……心情低气压。旁边还有其他人在抽烟。你在抽烟的时候说这句话有点好笑。“

金道贤笑着转移了视线。抬起头看着天空的他慢悠悠地接着说。

“累了，又烦，朋友不出来……所以想一下子就走了，忍住等，正好有学长路过。”

“我？”

“是的，前辈。”

记忆模糊不清。我过去了啊。那是什么建筑？一连串的过程，浮现的疑问都没有从嘴里说出来。突然，掉下烟的金道贤用脚尖踩到了火种。

“抽烟的人好像和前辈认识吧。哥，一边说哥，一边装认识。”

因为我复读了，所以同期的男孩大都叫我哥哥。但即使这样，和我关系很好的只有朴星载，其他人连名字都记不清楚。当然也想不起来抽烟的家伙是谁了。

“搞笑的是……当时前辈的表情就是‘他们是谁？’”

“…….”

过去的我真的没有管理好表情。或者金道贤会读心术。

“当时觉得很搞笑，我就不假思索地看了一眼，然后和前辈对视了一眼。”

就像小家伙说的那样，目光相遇了。善良的眼神温柔地勾勒出月牙。

“可是师兄让他们把烟灭了。”

“……是吗？”

“是的，让我去吸烟区抽。”

用手掌擦了擦脸。虽然是为了平息脸上的热气，但手也很烫，所以没用。金道贤慢慢地向眨眼的我伸手。

“前辈的脸特别烫。”

啊，他的手也很大。可能是因为个子高吧，长得和崔泰谦差不多。只是大小差不多，体温低得多。不是可能是因为我的脸很热才会觉得很冷。

“所以……你什么时候给我的饮料？”

“他们走后马上把手里的东西给我。”

“呃，原来如此。” 

金道贤的手一度停留在我的脸颊上。 小家伙用大拇指轻轻地捋了一下脸颊边，叹了口气，把手收了起来。 

“你不记得了，” 

“是的。” 

别说是记忆了，连理解都不清楚。 只要有个安稳的依靠，早该进入梦乡了。 因为困意不断袭来，所以对我来说，眯着眼睛望着金道贤是最好的选择。 

“然后入学后也碰到过几次，学长好像不记得了。” 

“……嗯。” 

“说实话，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在装不知道呢。 新生欢迎会的时候，我让他坐在旁边，我想‘啊，现在要装懂了吗’，他真的不知道。“ 

“我会告诉你的。” 

“错过了时机。” 

有时眼前一片模糊。 鞠了一躬，身子还倾斜了。 如果金道贤没有抓住他的肩膀，他可能会被蒙在鼓里。 

“我要回家。” 

“不……。 没关系。“ 

金道贤让我依偎着，好像知道我一样。 虽然试图让身体用力，让腰部立起来，但脱离控制的身体已经靠在了金道贤身上。 尽管他刚刚抽了费洛蒙烟，但他还是感觉到了阿尔法费洛蒙。 

“你有信息素。” 

“前辈从刚才就出来了。” 

喝醉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小家伙很紧张。 怦然心动，怦然心动，不规则跳动的心脏从交接处传来。 她真的很喜欢我啊。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，这件事情被触动了。 

“一开始……顾名思义，就是一种轻松的关注。” 

“……嗯。” 

“也没打算这么喜欢。” 

小家伙用自嘲的语调压住了话头。 一动不动地抬起头，满脸犹豫的面孔映入眼帘。 坐在旁边的家伙紧紧抓住我的肩膀，用低沉的声音开了口。 

“前辈。” 

没有出声回答。 因为睡意袭来，连动动嘴唇都嫌麻烦。 当然，睡意很快就消失了。 

“我还没有得到答复。” 

“……呃。” 

是的，我说过要见你。 所以问我为什么喜欢。 

好不容易翻了个身。 刚一抬起头，金道贤又拉住了我的肩膀。 从小家伙身上流出的信息素也逐渐变浓。 

“我喜欢我的前辈。” 

声音很小，如果不集中注意力就听不到。 但由于周围很安静，小家伙的声音清晰地传开了。 

“理由……我不知道这些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本来是想放弃的，但看到他这样，我就不想了。” 

炽热的气息散去了。 不知道是因为醉了还是因为金道贤的信息素。 每当我呼吸时，我的胃里就会被堵住。 

“我说，你能在一个月内放弃你喜欢的人吗？” 

金道贤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。 后脑勺，耳边，还有脸颊。 从容地挪着手的小家伙执拗地对视着。 

“只和我见一个月。” 

脑子里嘎吱作响。 我对我的目光太真挚了，不能单纯地当作玩笑。 黑黑的眼睛里丝毫没有一丝淘气。 

“到底是放弃还是不放弃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学长试一试不就行了嘛。” 

等等，如果没有被迷惑，那就是谎言。 不管是喝醉了还是被金道贤的信息素喝醉了。 这家伙说话很有逻辑。 让人产生了时隔一个月就能忘掉崔泰谦的错觉。 

“…….”

我真的能忘记崔泰谦吗， 

慢慢地，脸靠近了。 本能地产生了嘴唇会接上的预感。 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等待金道贤，就会有扑面而来的气息。 

但小家伙在只剩下一根香烟的距离时，就停止了动作。 慢慢的，是因为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一句话。 

“对不起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恐怕不行。” 

只是恍然大悟。 我绝对不能放弃崔泰谦啊。 不管怎么努力，光靠呆在身边是不满足的时期很快就会来临。 

看着金道贤，也想起了崔泰谦。 隐隐感觉到的信息素不是崔泰谦的事实让人遗憾。 我不知道这温暖，这气息，不是我一生中遇到的那个家伙，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。 

“我忘不了崔泰谦。” 

金道贤半天没拉开距离。 只是把脸拉近，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。 睡意绵绵的眼睛里有什么可看的。 阴暗的瞳孔里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。 

“……我就知道会这样。” 

那是某种死心。 小家伙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，打断了激动的情绪。 感觉眼皮覆盖瞳孔的那一刻，像慢动作一样缓慢。 

“对不起。” 

我好不容易补充了一句道歉。 就像走近时一样，缓慢远去的金道贤又掏出一支香烟。 光着打火机的手总是做空。 

“也没期待……” 

奇益，烟头儿烧焦了。 金道贤含着浓烟转过头来吐气，让人心潮澎湃。 灰蒙蒙的眼前，烟雾乱飞。 

“因为明明知道不行，但还是扎了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我可以告诉你我很抱歉。” 

上次我没有任何内疚感。 虽然说着“对不起”，但丝毫没有“对不起”的感觉。 金道贤也不是真心的，我只是做出了相应的反应。 

但这一次，我对自己口齿不清的事实感到怨恨。 我也很尴尬，因为我喝了很多酒，所以不能给出更合理的理由。 对于完全表达的感情，只能把道歉还给她，这让她感到心痛。 

“前辈。” 

金道贤抽了半天烟。 就像是后悔刚才扔掉了酱草一样，为了让滤镜留下惊险的痕迹，没有扔掉烟头。 这段时间，我努力驱散酒气，怎么也赶走了困倦。 

“是的。” 

“为什么喜欢崔泰谦前辈？” 

脑海中闪过这样那样的回答。 善良，聪明，英俊， 在我想起这些老套的理由之后，我又想起了一些更详细的理由。 我生病时所做的行为，只对我表现出来的多情，还有在身边时所感受到的舒适。 

“只是。” 

虽然浮现了很多理由，但不能一针见血地说哪一个。 说到这个就想起那个，说到那个就想起这个。 绕着圆圈转的理由最终都归结为一个结论。 

“因为是崔泰谦。” 

不管带来什么理由，最终还是崔泰谦。 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崔泰谦。 每当念名字的时候都会开心的对胸前做出反应的崔泰谦。 

“那太好了。” 

金道贤静静地看着我，把烟擦在墙上。 凹凸不平的砖上画了一层深深的烟灰。 

“但我该怎么处理朋友。” 

这无疑是一个非常乏味的评估。 客观多少就冷静多少，冷静多少就要害多少。 小家伙发出一阵冷清的声音，用平静的声音补充道。 

“不能和喜欢的人做朋友。” 

我也知道。 虽然知道，但装作不知道，因为害怕面对而视而不见。 我相信，如果无视突如其来的感情，就能回到从前。 不，我想相信。 

“我知道。” 

如果他遇到了其他人，继续见面，最终取得了成果。 那么我能留在小家伙身边吗。 极力抗拒的家庭带来了如泼冷水般的现实感。 

“我知道……” 

“我知道。” 

“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在欧米茄旁边。” 

这不仅仅是崔泰谦是否讨厌欧米茄的问题。 如果我对他的信息素做出反应，失去理智，表现出这样的样子，那会以某种方式激发他的创伤。 

“如果因为我崔泰谦很难过……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那不行啊。” 

让人产生“欧米茄厌恶”的痛苦的记忆，如果单纯地用我的欲望来表达，也可以吗？ 和我见面，当我是欧米茄的事实，成为他痛苦的一部分。 

“我不知道那位前辈怎么了。” 

金道贤用特有的轻声细语开了口。 拿着的烟头被扔进垃圾堆里后。 

“那不是本人要决定的部分吗？” 

我紧闭着嘴，抬头看了看金道贤。 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金道贤皱着眉头问道。 

“崔泰谦前辈说， 因为你的前辈很辛苦，“ 

默默地摇了摇头。 很快，下一个问题就蹦出来了。 

“他说他是欧米茄，不想和他在一起。” 

“那也不是。” 

“因为自己会忘记前辈的，所以前辈也让我忘记自己。” 

“……不。” 

“那到底有什么问题呢？” 

这家伙似乎并不真正理解。 脸上带着郁闷的表情，有点气馁。 

“这只是……” 

“这只是我的问题。” 

还没说完后半句，就想起了崔泰谦。 小家伙说过的一句话在脑海中浮现。 我说话像被迷住了一样磕磕绊绊。 

“我的问题。” 

我脑子里一片空白。 崔泰谦说过的话像走马灯一样闪过。 

“我现在就能让你像昨天一样。” 

‘如果我像昨天一样失去理智’。 

“我不想用你的信息素挥舞。” 

我，我，还有我。 

感觉像是被打了后脑勺。 他从来没有把我当主语。 他说的每句话的对象都是他自己，唯一对我说的就是“如果你不喜欢我”这句话。 

所以，我以为这一切关系都是崔泰谦得出的结论。 他说:“如果小家伙想安居，就应该给予尊重。”并判断说:“不能因为我的欲望而放弃。” 我埋怨他，责备他，自慰他，这是我无可奈何的事。 

但如果这一切最终都只是我得出的结论。 如果我的心没有表现出来，也没有试图对话，带着“不行”的心情留在这里。 崔泰谦什么都不知道，就算告白也不会有什么变化，如果他确信自己无法越过这条线的话。 

那么，这与“要忘掉我的崔泰谦”到底有什么区别呢？ 

“…….”

金道贤说得对。 就像崔泰谦认为是问题的事情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一样，我认为是问题的事情也不是由我来决定的，而是由崔泰谦来决定的事情。 一个人埋头苦干也不过是自卫。 

但自私的是，我甚至夺走了崔泰谦的决定权。 在没有提供任何信息的情况下，以守护的名义隐藏了内心。 真正懦弱的是我，但他以害怕为由拔腿就走了。 

愚笨地。 谁是真正的任性判断。 

“……呵。” 

这不应该责怪崔泰谦。 因为委屈、伤心，最终决定放弃，也觉得可笑。 因为我什么都没做。 

“这真是我的问题。” 

想要安居的不是崔泰谦，而是过去的我。 划线的，没有越过那条线的，决定不越过的，也是我。 如果把所有这些都说成是崔泰谦的选择，那么双方拥有的信息量岂不是太不同了吗？ 

露出了失落的笑容。 酒气消退的头一阵一阵的疼。 心怦怦直跳，后背发冷。 金道贤哼，嗤之以鼻地卷起了嘴角。 

“而且前辈总是跟我说朋友，朋友。” 

那家伙一副不高兴的表情。 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我的金道贤似乎很恼火地劝道。 

“我不和朋友做爱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我不能和睡过一次的人做朋友。” 

“…….”

“前辈的恋爱观是老式的，性爱观是新式的。” 

这回真是无话可说了。 傻乎乎地动了动嘴唇，小家伙拨开脑袋背了过去。 

“我先进去。” 

金道贤毫不犹豫地走出了胡同。 我没有抓住小家伙，长长的剪影转眼就消失了。 只少了一个人，空荡荡的小巷却过于寂静。 

“前辈想得太多了” 

不是说长时间思考的话终究会担心吗？ 就像金道贤说的那样，我想得太多了。 关系是两个人建立的，我一个人苦恼会有什么不同吗？ 

‘怕别人说我不是朋友，崔泰谦前辈也一样’。 

坐在楼梯上，照样拿出手机。 用颤抖的手输入数字，最后连通话键都按下了。 “嘟嘟”、“嘟嘟”、“嘟嘟”、“嘟嘟”、“嘟嘟”、“嘟嘟”、“嘟嘟”……在 

几乎是忠于本能的行为。想着可能不接，想着可能早睡了。在很多不让你打电话的想法中，这个想法是最大的。

-……喂？

很想念崔泰谦。

“泰谦啊。”

看着脸，说喜欢，然后就想谈，不要放弃我。但是如果崔泰谦选择下酒菜的话，那个时候真的是要放弃心意。

“你在睡觉吗？”

话尾流露出一丝颤抖。不知为何，声音似乎有些沙哑。懒洋洋地松开的话柄透露着我喝酒的事实。

-不，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。

“…….”

-为什么？

我的心砰砰地跳着，好像要爆炸了。高考的时候，让崔泰谦在我家睡觉的时候，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。异常跳动的心脏发出粗重的声响，紧扣着胸口。

-李润宇？

“…….”

-有什么事吗？

在这种情况下，他还担心我。柔情的声音在喉咙里轻轻发痒。堵在喉咙里的紧张感融化了，情绪咔咔作响，溢于言表。那种溢出的感情很自然地变成了声音。

“……因为想你。”

―…….

“我打电话是想你了。”

―…….

“想你了，泰谦。”

我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。没有任何反应回来，但我想我知道他是什么表情。也许他紧闭着嘴，微微皱着眼角。或者是一脸慌张，轻轻地咬着下嘴唇。

李润雨。

崔泰谦用带气息的声音开口了。可能是晚上的缘故，声音比平时低。听到名字就觉得小腹紧绷。

不一会儿，小家伙就用低沉的声音说了起来。

-你在哪？